池州看到是裴澜鹤打来的语音电话,正好是红灯,他将车稳稳停下。
知道帝霜没睡着,池州犹豫再三,还是点了接听。
裴澜鹤的嗓音带着哽咽,透过手机听筒传来,“池特助,麻烦你…让帝总听一听我的声音。”
帝霜没睁眼,交叠在身前的手骤然扣紧。
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。
裴澜鹤的声音哑了,还藏着几分哭腔。
池州见后座的女人仍然在装睡,“帝总她…在休息。”
“嗯,”裴澜鹤安静了下,“别挂就行,我…”
很想她。
哪怕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,也足够了。
绿灯亮起,车子重新驶出去。
车内很安静,有的只剩裴澜鹤那边传来的吞咽声。
帝霜眉心微动,她猜他是在喝酒。
女人掀起眼皮,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池州,后者会意,立马开口,“裴先生,你是在喝酒吗?一个人吗?”
裴澜鹤似是笑了下,紧接着捏扁易拉罐的声音传来,“是啊池特助,我突然就被甩了,难过的…像是要死了。”
池州捏紧方向盘,其实他有太多的话想和裴澜鹤说,但他偏偏不能说,“裴先生,酒喝多了伤身。”
“哦,”裴澜鹤声音轻飘飘的,“谁会心疼我?”
他语调放的缓慢,直击帝霜的心神,“帝霜,你还会心疼我么?”
“大小姐,你还愿意…要我么?”
帝霜听不了裴澜鹤这些话,她怕再听下去便要心软,“池州,挂了。”
池州得了命令,迅速挂断电话。
“以后不准擅自接他的电话。”帝霜的嗓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哀乐。
但她眼底的那层晶莹还是出卖了她。
“帝总,”池州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,“其实裴先生未必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…”
“您也许,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。”
帝霜扫过他,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
池州:“帝总,或许在未来的某些时候,您可以试着去依赖裴先生。”
用不着什么事都自己扛。
她的辛苦与坚强池州都看在眼里,也很心疼她的遭遇。
他有时甚至想给自己的上司一个拥抱,但是却没有合适的立场。
只能规规矩矩地退至边缘线外,安分地担任起特助的职责。
…
裴澜鹤捏着手机,看着暗下去的屏幕,将脑袋埋进臂弯里,肩膀都在夜风中颤动着…
靳酌和谢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,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,搭上他的肩膀。
谢迟抬头往上看,“这个角度找的好啊,风景真不错。”
裴澜鹤抬起头,“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
靳酌笑着,“过来捡小帅回家?”
江应淮小跑着过来,手里还拎着刚从药店买来的纱布和碘伏,“酌哥,你要的东西我买来了!”
靳酌接了过来,二话不说就拉过裴澜鹤的手腕,谢迟和江应淮这才注意到他手腕处发干的血迹,“我靠——”
“鹤儿你别这样伤害自己啊你!”江应淮觉得裴澜鹤的确是被伤的狠了。
谢迟:“鹤儿你真是…傻了吧唧的!”
“够了,”靳酌将裴澜鹤的伤口处理好,欠似的开口,“老子心疼你!”
裴澜鹤嗤笑,人也醉的厉害,“我不要你心疼我,我要帝霜…我要她…她能不能,心疼下我?”
他墨色的眼眸铺了层潮气,望着靳酌,“哥,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?”
谢迟和江应淮见到裴澜鹤脆弱成这样,急的抓耳挠腮,“咋整啊?要不我们轮流扮演帝总哄鹤儿?”
裴澜鹤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回应,“还是别了,我怕我揍飞你们。”
两人:“……”
…
回去是谢迟开的车,江应淮在副驾,靳酌和裴澜鹤在后座上。
裴澜鹤彻底醉晕过去,脸往下到脖颈都红了一片。
靳酌的视线扫过他的手腕,见血止住了才放下心来。
正巧林正生来了电话,他接起来,“外公,这个点了你老人家还没睡呢?”
林正生的语气有些生气,“鹤儿那猫崽子最近在忙什么呢?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,还放了安意柠那小姑娘鸽子…”
靳酌拧起眉,“安意柠又是哪位?”
“当然是我给鹤儿挑的未婚妻,安小姐的母亲与鹤儿的母亲是好友,当年两人还指腹为婚呢!”
“外公,我我真要说你老人家了,”靳酌揉了揉鼻尖,“你这不是添乱呢嘛?”
林正生不理解,“我咋添乱了?鹤儿自己也同意了的啊?”
靳酌:“我不信鹤儿同意了。”
“他当时真同意了,还叫我随意安排。结果我安排好了,他又反悔了,你说这不是拿我老人家寻开心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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